长期以来,农村劳动力大规模向城镇转移虽为城市发展注入活力,却也引发了农村空心化、老龄化等一系列问题,制约着乡村的可持续发展。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全面推进,如何激活农村内生动力、破解城乡发展不平衡,是亟需解决的难题。与此同时,一批依托数字经济、特色农业、乡村文旅等新兴业态成长起来的农村新就业群体逐渐涌现,他们既扎根乡土,又具备现代经营理念与市场意识,为乡村振兴带来了新的可能。二十届四中全会明确提出“推进乡村全面振兴,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强调推动人才、资本等要素向乡村流动,并“加强稳岗促就业工作,促进重点群体稳定就业”,为该群体的培育与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为推动农村新就业群体更好地助力乡村振兴提供理论参考与实践依据。
农村新就业群体的内涵、特征与生成逻辑
农村新就业群体的内涵与类型划分。 根据就业所依托的产业载体与就业形式的不同,农村新就业群体可划分为几种主要类型:一是特色农业经营群体,他们摒弃传统粗放种植模式,专注于有机农业、生态养殖、农产品精深加工等领域,通过标准化生产与品牌化运营提升附加值,如承包山林发展林下经济的农户或创办合作社进行农产品初加工的经营者,实现了农业增效与个人增收的统一;二是乡村服务从业群体,他们依托乡村第三产业的发展,从事乡村民宿经营、旅游向导、物流配送、电商客服等工作,以乡村生态与文化资源为依托提供服务,既盘活了乡村闲置资源,也创造了新的就业岗位;三是返乡入乡创业群体,主要包括积累了一定资本与经验后返乡创办小微企业的农民工,以及高校毕业生、退伍军人等入乡创办农业科技公司、文创工作室的创业者,他们带来城市的理念与资源,通过合作社、家庭农场等形式带动当地就业与产业升级;四是数字赋能就业群体,作为互联网与乡村经济融合的产物,包括农村电商主播、短视频创作者、农产品运营专员等,他们借助网络平台将乡村产品推向全国,打破了地域限制,拓展了乡村产业的销售渠道。
农村新就业群体呈现出鲜明的时代特征。 他们身上烙刻着独特的时代印记,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并未割断与土地的联系,土地承包经营权往往仍在手中,这使得他们拥有既是农民,又是掌握新技能的职业者的双重身份。其职业选择展现出令人瞩目的多样性,早已冲破传统农耕的藩篱,渗透至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的各个环节。从镜头前的电商主播、精心打理客房的民宿管家,到保障生鲜送达的冷链物流从业者、为农产品赋予灵魂的品牌运营师,新职业层出不穷。支撑这种多元就业的是他们逐渐习得的现代生产经营能力与数字素养。无论是返乡青年带来的电商运营与市场营销经验,还是本土农民通过培训掌握的视频拍摄与直播带货技巧,都成为他们连接广阔市场的有效桥梁。
农村新就业群体的生成逻辑与驱动因素。 长期以来城乡二元结构的松动成了该群体生成的基本前提。随着户籍制度改革深化与公共服务均等化推进,乡村不再仅仅是传统的生产生活空间,而是逐渐演变为能够承载多元就业形态的新场域。农业自身的现代化转型,则直接夯实了产业基础。规模化、智能化农业的推进,催生了农业经理人、数字农业技术员等前所未有的新岗位。而乡村产业融合趋势的深化,进一步拓展了就业的边界,农产品精深加工、乡村休闲旅游、农村电子商务等新兴业态,带动了产业链上大量新增就业机会。若具体剖析其驱动力量,多元因素共同构成了推动力。外部支撑首先来自政策体系的完善,从创业补贴、技能培训计划到具体的产业扶持政策,一系列举措有效降低了乡村就业与创业的门槛。技术赋能的作用尤为关键,移动互联网的普及、物流网络向乡村的下沉以及数字工具的广泛应用,极大帮助农村劳动力突破了地理空间的局限,得以直接对接全国乃至全球大市场。市场需求的持续升级同样创造了新空间,消费者对优质、特色农产品及深度乡村体验的追求,倒逼乡村产业向高品质、高附加值方向升级,从而衍生出更多新职业。从内部动力审视,农村劳动力主体自身的观念蜕变与能力提升,才是核心引擎。新一代农村劳动力的平均受教育程度更高,市场意识与开拓精神更强,许多人还通过外出务工积累了初始资金、技术和管理经验。返乡创业、在乡发展成为他们实现个人价值的重要路径。与此同时,农村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的持续改善,显著提升了乡村生活的舒适性与便利性,使得乡村日益成为兼具发展机遇与生活品质的宜业宜居新家园。
农村新就业群体助力乡村振兴的作用机理
推动产业兴旺。 农村新就业群体是驱动乡村产业兴旺的核心引擎。在产业层面,他们堪称激活乡村经济的核心引擎,其作用主要通过两大途径发挥:一是深度嵌入并改造传统农业,二是引领开创乡村新业态。他们将城市积累的先进技术、前沿市场理念与宝贵资本资源引入乡土实践。例如,返乡创业的大学生很可能应用物联网技术建设智慧农场,推动农业生产走向标准化与智能化,从而显著提升产品品质与生产效益;通过领办或加入农民专业合作社,他们能够有效带动周边小农户走向规模化、绿色化生产;更为关键的是,他们凭借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善于挖掘乡村蕴含的生态、文化等多重价值,直接催生了如电商直播、休闲旅游、田园综合体等充满活力的新业态。他们熟练运用新媒体平台,将地方特产打造成网络爆款;巧妙盘活农村闲置宅院,发展精品民宿经济;同时整合物流资源,打通农产品上行的“最后一公里”。在此过程中,他们不仅是产业的实践者,更是观念的革新者,引导普通农户从“生产什么就卖什么”的传统思维,转向“市场需求什么就生产什么”的市场导向思维,并高度重视品牌培育与产业链延伸,从而系统性地推动乡村经济从单一农业向一二三产业深度融合的现代产业体系演进。
促进生态宜居。 农村新就业群体是乡村生态宜居环境的关键塑造者。他们将绿色发展理念从倡导转化为具体实践,主动参与环境公共治理;作为连接市场与生产的纽带,他们以身倡导绿色生产方式,比如绿色种养、绿色出行等;他们积极投身村容村貌环境整治,自发组织包装回收、河道垃圾清理等活动,并创新设计激励机制,能有效激发村民参与生态环境保护。这些绿色发展理念成功地将生态保护与个人收益、产业发展联系起来,不仅改善了村容村貌,更将生态优势转化为可持续发展的产业优势,吸引人才与资本回流,实现“环境优化-产业增值-人才汇聚”的良性循环。
引领乡风文明。 农村新就业群体是引领乡风文明建设的生力军。他们凭借独特的城乡双重视野,在现代文明传播与乡土文化重塑中发挥桥梁作用。在日常职业活动中,他们自然地引入并示范环保、诚信、契约精神等现代理念,通过直播分享、服务规范等方式,潜移默化地更新乡村的行为准则与公共意识。他们深度介入乡村文化传承和创新:一方面,将非遗、民俗等传统文化元素与现代创意结合,开发文创产品并通过新媒体推广;另一方面,通过组织乡村春晚、非遗工坊等活动,让村民从文化“旁观者”变为“参与者”,重拾文化自信,为乡村注入持久的精神活力。
提升治理水平。 农村新就业群体是提升乡村治理有效水平的“前哨兵”。他们以新的知识、技术与资源参与公共事务,推动治理模式向多元化、精细化演进;他们主动融入基层治理,运用专业知识更精准地整合与表达民意,助推民生项目落地;他们借助数字工具创新治理手段解读村规民约,建立线上议事群以扩大外出村民参与、链接乡贤资源引入外部支持。他们正成为联结传统与现代治理智慧的纽带,其倡导的“参与治理情况与积分奖励、优先服务挂钩”的创新模式,能有效激发村民参与治理,从而推动乡村治理从“行政主导”向“多元共治、人人参与”的良性格局转变。
带动生活富裕。 农村新就业群体是带动农民生活富裕的重要力量。其作用主要体现在创造就业岗位、拓宽收入渠道与赋能人力资本三个维度:他们所催生的各类新业态,创造了大量就近、灵活的就业岗位,例如电商产业链上的产品包装、快递物流,乡村旅游中的客房管家、乡土向导等,让留守劳动力就业就在“家门口”;他们通过构建“农户+合作社+电商平台”等利益联结模式,使农民不仅能够获得稳定的工资性收入,更能分享到品牌化带来的产品溢价增值,以及闲置资产盘活产生的收益;最为关键的是,他们通过开展各种技能培训,将直播电商、现代农业管理、乡村旅游服务等实用技能传授给更多村民,从而有效提升了乡村劳动力整体的自我发展能力与市场竞争力,为推动村民生活富裕打下坚实的能力基础。
农村新就业群体助力乡村振兴的现实困境
群体自身发展受限。 多数从业者源于传统农业生产领域,其固有的知识储备与技能框架,同乡村产业融合化、经济数字化的现实需求之间,出现了显著断层。这主要表现为:不少乡村电商从业者仅能进行基础的上架与销售操作,对于深层的市场趋势研判、品牌战略构建则力有不逮;一部分投身现代农业的技术人员,在面对智能灌溉、无人机巡检等设备的数智化运维时,也显得捉襟见肘;更普遍的问题在于,他们对市场运行规则与商业合规边界的认知相当模糊,这本身便埋下了经营风险的种子;真正严峻的挑战是,该群体的抗风险能力很是脆弱,他们高度灵活却极不稳定的就业形态使得收入很不稳定;而社会保障网络的普遍缺失,令他们在疾病、意外或行业震荡面前毫无屏障,极易导致个人与家庭生计的崩溃。正是这种“发展能力不足”与“社会安全网缺位”交织而成的双重脆弱性,不仅禁锢了该群体自身的成长发展,更削弱了他们带动乡村产业升级的效能。
外部支撑体系不足。 外部支撑体系的政策精准性不足与公共服务缺失,是制约该群体发展的关键环境瓶颈。现有许多扶持政策未能充分契合该群体灵活、多元的就业特征,存在明显的“供需错配”。以社会保障为例,政策多以传统固定劳动关系为前提,导致大量灵活就业者被排除在保障网络之外;产业扶持资源则往往倾向于传统经营主体,对电商供应链建设、数字营销培训等关键需求响应不足。在公共服务层面,跨区域流动的从业者在子女教育、医疗保障等方面仍面临户籍壁垒,增加了其扎根乡村的后顾之忧;农村地区普遍缺乏针对性的创业孵化、技能实训及法律咨询平台,从业者在遭遇市场风险与合同纠纷时往往求助无门。外部支撑体系的不足,不仅抬高了新就业群体的生存发展成本,同时削弱了其职业稳定性与乡土归属感,甚至导致人才流失,影响了乡村振兴人才基础的持续巩固。
产业融合层次不深。 部分产业项目与乡村本土资源、主体及文化融合度不足,呈现出“嵌入性”困境:一些由新就业群体推动的产业,在选择上存在盲目跟风的现象,与本地资源禀赋、文化特色脱节;在价值链构建上,许多活动仍停留在初级农产品直销环节,缺乏标准化、品牌化及深加工探索,产业链短、附加值低;此外,项目运营过度依赖外部供应链与人力资源,未能与本地配套产业及留守劳动力形成紧密协作,导致经济收益大量外溢,对本地就业与收入的带动效应有限。这种“悬浮式”的发展模式,难以培育根植于本地的特色产业集群,也使产业发展因缺乏深厚的地区与文化根基而后劲不足。
社会认同与融入困难。 由于城乡文化隔阂与制度保障缺位,该群体面临社会认同与乡村融入的深层挑战:新就业群体因为长期在城市生活,他们练就了注重效率、规则和注重个体价值的思维与行为方式,这与乡村社会以人情、面子与差序格局为核心的交往逻辑时常产生摩擦;在生产经营决策中,他们往往以数据驱动的进行市场判断,这可能与依赖传统经验获得的乡土智慧发生冲突;他们的日常生活方式也可能会被本地村民视为“异质”,阻碍其获得信任与接纳;而子女教育、医疗保障等公共服务保障不足也会加大他们融入难度,也会让他们难以下定决心深耕乡村。
农村新就业群体更好助力乡村振兴的路径
政府引导优化政策与服务 。面对农村新就业群体普遍遭遇的保障缺失、技能短板、基建薄弱等痛点,地方政府应从宏观管理转向精细化服务与基础性平台构建:在养老、医疗政策上,积极探索适应灵活就业特征的政策措施,为其编织一张兜底的基本安全网;在产业扶持政策上,设立专项资金用于支持电商供应链整合、数字营销人才培训、初创期贷款贴息等,切实解决“政策所需”与“群体所急”之间的错配问题;在硬件支撑上,则需持续投入补齐农村基础设施,大力推动“快递进村”工程、系统性提升乡村地区网络质量、科学规划建设民宿等,为农村新就业群体提供有力支持;在服务质量提升上,政府需要整合资源,搭建集政策解读、创业辅导、技能培训与市场对接功能于一体的“一站式”综合服务平台,并联合高校、企业开展诸如“乡村新农人培育”,提升农村就业群体的竞争力。通过构建这种“安全网兜底、针对性赋能、基建强支撑、服务提效能”的多维支持体系,政府方能营造一个稳定、可预期且充满支持力的发展环境。
市场驱动乡村产业新业态。 乡村振兴离不开可持续的产业支撑,而新就业群体正是将市场需求与乡村资源进行创造性连接的市场化力量。其发展路径的关键在于,引导他们深度挖掘并精准回应不断升级的消费需求——从对优质农产品的渴望到对田园生活的体验追求。乡村电商主播不应仅是销售员,更应成为乡村优质产品的发现者、标准化的推动者和品牌故事的讲述者,通过直播电商倒逼农产品实现从“产什么卖什么”到“要什么产什么”的转变,并延伸至分级、包装、深加工和品牌化运营,从而提升整条产业链的价值。同样,民宿管家等文旅从业者,需超越提供住宿的初级功能,致力于将本地自然景观、民俗文化、生产生活场景转化为深度体验产品,带动餐饮、文创、研学等关联业态发展,实现一二三产业的有机融合。市场的竞争压力将自发激励该群体持续学习、迭代商业模式,这种以市场信号为牵引、以创新创业为动力的发展模式,能最有效地将乡村的资源优势转化为产品优势、产业优势和经济优势,形成具有内生动力的乡村产业体系。
多元 社会 协同 构建支撑体系 。 农村新就业群体的健康发展,无法依靠单一力量,必须构建一个“政府引导、市场发力、社会补充、社群互助”的协同生态系统:政府扮演规则制定者、平台搭建者和初始推动者的角色,负责统筹协调与基础公共服务供给;市场主体,特别是大型电商平台、物流企业和本地龙头企业,应通过流量扶持、供应链对接、技术下沉和订单带动等方式,为新就业群体提供可直接利用的市场通道和商业资源;各类社会组织,包括行业协会、公益基金会等,则能发挥其灵活性、专业性和公益性优势,在技能标准制定、资源链接、初创孵化、权益维护等方面提供差异化补充;尤为重要的是,要鼓励新就业群体内部形成互助组织与合作机制,通过共享信息、共建供应链、共担风险,实现抱团发展。这种网络化支持体系,能将分散的资源与力量拧成一股绳,为新就业群体提供从起步到壮大的全链条、立体化支撑。
群体赋能激发内生动力 。 外力支持最终需要通过内在转化才能发挥作用,因此,对农村新就业群体自身的赋能是促进乡村振兴的基石:在培训方式上必须彻底告别“一刀切”的模式,转向高度场景化、精准化的定制培养,如针对电商运营、民宿管理、现代农业技术等不同赛道,开发模块化、阶梯式的课程体系,并充分利用线上平台实现灵活学习:在培训内容上要紧贴行业前沿与实践痛点,邀请实战专家授课,强化实操训练;在培训目的上要激发群体主体性与自信心,需要通过树立和宣传本土成功典范,建立技能认证与创业激励挂钩的机制,让群体看到切实可行的成长路径和获得回报的希望,从而变“要我发展”为“我要发展”。对新就业群体的赋能绝非一次性活动,需建立长期的跟踪服务与交流平台,持续回应其成长中的新问题,促进经验分享与知识迭代。当新就业群体的专业能力、市场意识和创业精神得到系统性提升,其内生动力得以良性循环,他们将不仅成为乡村产业的可靠参与者,更会升级为带动乡亲、革新观念、传承文化的乡村发展引领者,为乡村振兴注入最持久、最深厚的人力资本。
农村新就业群体是激活乡村振兴的关键力量。他们凭借灵活的就业形态与深厚的乡土纽带,为乡村发展注入了强劲活力,有效推动了农产品价值提升、新业态涌现以及小农户与现代农业的有机融合。在人才层面,返乡青年带来了先进理念与技术,其成功示范与“传帮带”效应更吸引了人才回流,培育了本土化人才梯队,纾解了乡村人才空心化的困境;在文化层面,他们利用新媒体挖掘、展示与传播非遗技艺和乡土习俗,增强了乡村文化自信,促进了文化资源收益化。然而,该群体的可持续发展仍面临严峻挑战:职业技能与市场认知的短板、社会保障覆盖不足的脆弱性构成双重制约,政策精准施策与配套服务的缺位亦亟待补强。乡村振兴归根结底是人的振兴,农村新就业群体既是受益者更是核心驱动力。唯有通过更具包容性的制度环境与更有效的赋能路径,充分激发这一群体的内生动力与创造活力,才能充分发挥他们在促进乡村产业兴旺、生活富裕、生态宜居与文化繁荣进程中的作用,最终实现乡村社会的全面振兴与可持续发展。
(作者:邓艳桃,仲恺农业工程学院资源与环境学院党委副书记、副教授,广东省韶关市乳城镇科技特派员;于金伙,广州商学院现代信息产业学院讲师,广东省云浮市富林镇科技特派员)
责任编辑:陈沁 审核:戴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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